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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九章 處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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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廷日眉頭緊皺,喊了福伯,讓他出去查探。

王家是巷子裏的最後一家,這時候又是吃飯的點,福伯打開門,一眼望去,整個巷子都空蕩蕩的。

找不到花,連偷花賊的影子都看不見,王廷日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裏去,不過他還是笑著逗魏青桐。

只是桐哥兒心虛,低垂著頭不說話。

魏清莛見了就嘆了一口氣,不可否認,她心又軟了,只是這不是可以縱容的事。

回到家,魏清莛就拉著魏青桐進空間,將幾盆物證搬出來,看著桐哥兒的眼睛問道:“桐哥兒,這些花是你拿的?”

魏青桐小心翼翼的看了姐姐一眼,點頭。

“能告訴姐姐你為什麽要拿嗎?”

魏青桐歪著頭道:“這是好花。”

她就知道是這個理由,這幾天魏青桐對種花一事高度熱情,現在走路都是看路邊的野花,看能不能移回空間裏栽種。

“可那是表哥的花呀,”魏清莛對他循循善誘,“你沒有告訴他就拿了他的東西是偷盜的行為,如果表哥沒有問過你就偷偷拿了你的手鐲,你會不會生氣?”

魏青桐抱緊手鐲,“這是我的。”

魏清莛點頭,“是啊,可這些花也是表哥的。”

魏青桐為難的咬住嘴唇,猶豫道:“那,那我明天拿去還給表哥。”

魏清莛摸著他的頭誇獎道:“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,那你還回去的時候還要說什麽?”

魏青桐偏著頭想,良久,眼睛一亮,“對不起,小黑哥哥說要說對不起。”

魏清莛深覺自己教育的失敗,這些事竟然要小黑一個孩子來教魏青桐。

“對,就是說對不起,那表哥要是問你把花藏到哪裏去了,你怎麽答?”

魏青桐想也不想道:“藏到黑黑裏去了。”

“姐姐不是說過不能告訴別人你有黑黑嗎?”

“我沒有告訴別人我有黑黑呀。”

魏青桐有些委屈。

魏清莛將魏青桐抱在腿上,教他,“你告訴表哥你把花藏到黑黑裏面去了,那表哥不久知道你有黑黑了嗎?那表哥問你黑黑是什麽怎麽辦?”

魏青桐糾結的抓著自己的手指頭。

“所以你不能說你藏到黑黑裏面去了,你就說你藏在門後邊。”

那條巷子的人家的門兩邊都往外砌了一層石頭,所以藏個人,不管是從外面還是裏面看,不註意根本就察覺不了。

“你就說你藏在巷尾的門後邊。”福伯只查看了向外的巷子,卻沒有想過巷子尾也是可以藏人的。

桐哥兒使勁的搖頭,這是說謊,是不好的行為。

這清澈的眼睛讓魏清莛很羞愧,但還是努力的教會了他,在有的情況下是必須說謊的,同時灌輸了,面對姐姐的時候都不要說謊的概念。

魏清莛擦著額頭的汗感概,孩子真是太難養了!

有此觀點的還有王廷日,看著眼前低頭的兩個孩子,第一次面對此情況的王廷日不知該如何解決。

良久,他才不自禁的笑開,摸著魏青桐的頭發說沒關系,並且大方的將那幾盆花送給他。

魏清莛還來不及拒絕,魏青桐就高興地擡起頭,雙眼發亮的道謝。

魏清莛只好又將那幾盆花搬回去。

等人一離開,王廷日就皺起了眉頭。

花是魏青桐拿的,他相信,把花放在門後頭,他也相信,因為好像除了那裏就沒地方可以藏了,可表妹為什麽要幫表弟把花擡回家又再擡來招認呢?

想起剛才表妹看到表弟的笑臉就無法拒絕的摸樣,微嘆一口氣,看來是因為表妹太寵表弟了。

而後覺得不好這才又擡來的。

這樣可不好,王家的教育從小就嚴格,遇到這樣的事,祖父雖不至於像其他人家一樣杖責,但跪祠堂和抄寫論語是一定的。

看來得和母親說說,最好將倆人都送到書院去。

魏清莛並不知道,王廷日產生了送她去書院的念頭,這時候她正推著坐在手推車上樂滋滋的抱著寶貝花盆的魏青桐回家。

﹍﹍﹍﹍﹍﹍﹍﹍

王廷日是第一次看賭石,第一次就被它震撼了。

他看著魏清莛用五兩銀子賭贏了一百兩,再用二十兩賭了五百六十兩,手中的錢越多,周圍的人看著他們的眼光也越熱切。

王廷日不由拉住魏清莛,他現在雖不懼這些宵小,但表妹在外行走到底危險。

魏清莛回頭看了,輕蔑的笑笑,這些人要找到她可不這麽簡單。

“表哥放心,只要你沒事,他們就拿我沒辦法。”

王廷日不知她哪來的自信,但還是點點頭。

魏清莛抱起剛買的原石,就要和王廷日離開。

章掌櫃連忙迎上來,“王小兄弟稍等,王小兄弟,明天通德銀樓的二掌櫃要在珍饈樓五號包間設宴,行內不少人都會去,還請了孫老先生,不知王小兄弟明日有沒有空?”章掌櫃滿臉笑意的看著魏清莛。

他也沒想到通德銀樓的人會邀請魏清莛,但想到這段時間這個不斷賭漲的少年,章掌櫃也就有些了然。

通德銀樓不僅經營金銀首飾,玉石和各種珠寶也有涉獵,先皇開創了盛世,當今又勤勉節儉,雖然不時有天災人禍,但盛世是一定的。

亂世黃金盛世玉。

這兩年,玉石的生意很好做,看來通德銀樓是想拉攏魏清莛。

王廷日也想到了,其實他覺得去去也無妨,融入到其中可以掌握更多的資源。

魏清莛卻不這麽想,她連考慮都不考慮就拒絕了,用的理由是,她要接送弟弟上學。

這理由一聽就是推辭。

章掌櫃臉色不變,笑容卻有些僵硬,心裏大概算了算,這少年這段時間在他這裏掙的錢,沒有五千兩,也有三四千兩了吧?家裏竟然連一個下人都不請嗎?

王廷日對於魏清莛竟然拒絕也有些吃驚,不過還是笑著替她圓過來。

王廷日說話就要好聽些,還許下了有時間去拜訪通德銀樓的幾位掌櫃的承諾,這才讓魏清莛推他離開。

等離開了上玉閣,王廷日才問道:“你怎麽拒絕?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呢。”

魏清莛很有自知自明,“我不會說話,又對他們不了解,去了,人家把我賣了,我還替人家數錢呢。”所以為了生命財產安全,魏清莛決定離那些人遠些。

她又沒有想著多富貴,只是想讓姐弟倆的生活好一些,等他們長大成人,就可以想辦法脫離魏家,拿回存放在秦氏那裏的東西……

其他的,也不過是幫幫王家罷了。

王廷日沈默,這段日子他也發現了,表妹雖然對他的事業做出了百分百的支持,但並不想參與,或者說,她對此根本就沒有興趣,也沒有野心,她幫助他,只是因為倆人的血緣關系。

王廷日接手了王公的人脈之後,身邊就一直跟著人,很快就帶著魏清莛剛買的原石消失在那些人的視線裏。

魏清莛這才七拐八拐的出城去給魏青桐做午飯。

魏清莛心情不錯,通德銀樓和被他們邀請的人卻心情不怎麽樣,通德銀樓的二掌櫃心裏冷笑,這人也太托大了,就是老孫頭不也不得不赴約?

除了他,恐怕心裏最不爽的就是老孫頭了,在京城,論賭石的資歷,還真沒人比得上他,現在突然冒出一個賭石概率比他還高的人,而且對方還只是孩子,擱誰心裏也不好受。

可其他人卻另有一番心思,通德銀樓在北直隸一家獨大,它的玉石生意更是獨占鰲頭,可餘下的湯水依然不小。

通德銀樓有自己的賭石師傅,卻還會和他們這些養不起賭石師傅的店鋪爭明料,老孫頭也乖覺,同等價位之下,往往會優惠通德銀樓,所以北直隸的這些珠寶鋪子,銀樓越發艱難。

可現在有一個不買通德銀樓和老孫頭帳的人,各人對視一眼,都是會心一笑,果然,天無絕人之路!

魏清莛還不知道自己被別人打了主意,正用眼角偷眼看桐哥兒。

看到他又小心的瞄了她一眼,她連忙低頭看書。

這已經是第六次了,這小屁孩幹什麽?

魏清莛不知道七八歲大的孩子到了什麽階段,但魏青桐的心理年齡也就五六歲左右,現在已經很難帶了,不知今後要怎樣費勁。

她決定靜觀其變,看他做什麽再說。

桐哥兒見姐姐沒註意這邊,松了一口氣,又挪挪屁股,側著身子對姐姐,手裏小心的捏著一根線,費力的要穿到針裏去……

桐哥兒嘟著嘴看開了口子的褲襠,心裏委屈,但還是循著記憶中姐姐縫衣服的樣子紮下去……

“啊,”桐哥兒手中刺痛,連忙松開查看紅了的手指,下意識的扭頭去看姐姐,一回頭就對上一雙好奇的眼睛,魏青桐嚇了一跳,“姐姐!”

魏清莛早就站在他身後了,好奇的捏起針線,“你這是幹什麽?”

桐哥兒漲紅了臉,扭捏道:“縫褲子。”

魏清莛更是好奇,“你為什麽不叫姐姐縫呢?”

看這口子,好像是爬樹的時候裂開的,魏青桐正是頑皮的年紀,又有一個無良的師傅帶著,可以說上山下河無所不為,可他也因此臉色越發紅潤,一雙小腿走得越來越快,越來越穩。

桐哥兒低頭,連耳尖也紅了,小聲說道:“姐姐是女孩子,我是男孩子。”

魏清莛被轟得外焦裏嫩,難道古代的孩子都這麽早熟?要知道桐哥兒的心理年齡才五六歲啊五六歲。

桐哥兒卻像得了鼓勵,擡起頭,眼睛閃呀閃的看著姐姐道:“先生說,男女七歲不同席,我已經七歲了,所以不能再跟姐姐睡一張床,不能讓姐姐給我洗澡,不能讓姐姐給我穿衣服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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